歧霖

哪来年少多感伤,一心向南墙。

所信非神

“如果,你深爱盗笔……”


你的梦里,漫山遍野大雪纷飞,也有阳光下,划过灵魂的疼。


你想着那些印进纸张里的墨水,一个一个字组成这个世界,翻腾的大海,连绵的青山,落日下泛红的草原。一闭眼就能看见的,漫天星辰。


你总是在春天想起,杭州已经绿荫绕堤,西泠印社之墙布满青苔,想起吴邪也是在明媚春日里,踏上了不凡之行。


你在下雪的山里看着云,满是游客喧闹的周边,你未曾发现你手握紧拳,想要呼唤那个十年未归的神明。


合上书页之后你似乎也能听懂雷声,于是你不再害怕雨夜,你热衷于读懂上天的声音,痴迷于暗黑的云层之中闪过的光芒。你会问雷,真的可平一切遗憾吗?


路边的咖啡馆名叫“南洋”,你看见后心脏一缩,你的记忆里有一个人,他说:“虾仔,我们一起回厦门了。”你的回忆刺破时间,回到民国的太阳下,他们一起前往南洋,隆重且悲壮。


你听到西藏的喇嘛低声诵经,你抬头看见湛蓝色的天空里盘旋着秃鹫,风吹起积雪的一瞬间,你好像看见了那尊哭泣的雕像,明明只是三秒,你如同寂静了三天。


无数个绝望的时刻,你在风里走着,你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,不要回头,大胆往前走。那一刻你有点想哭,却充满力量。


你总是在沙子进眼时泪流满面,因为想起那脊背布满疤痕的少年,还有漫天白沙的古潼京谜烟。你深知沙漠里的吴邪不再天真,却仍然忘不掉他曾经被保护的模样。


你的身边走过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你时空错乱地回头看,那嬉笑吵闹的背影像极了那三个在沙漠里行走的年轻人。


你总是在西府海棠随风飘动时听见一曲咿呀,你以为那是解家当家着红妆三尺戏台,从你的梦中走来。


你戴起一副墨镜,却从来看不清光线的颜色,你走进饭店,青椒肉丝炒饭总能勾起你多年的回忆。


你会在地图上连线,去探究那条龙脉究竟如何运作。你看见古玩市场,就心想某一个金牙老头是否在里面转悠。


你在地理课上听见长白山的一秒心脏狂跳,你知道这座山不仅仅是一座火山,一个自然保护区。那里有你无比信仰的神明。


你在工作时终于攒够钱,你去了长白山,去了杭州,去了巴丹吉林。你终于能够追寻他们曾经走过的路,你带着那白纸黑字,带着多年信仰,你踏上长白山的那一刻,无数字迹涌上心头,你泪如泉涌。


你会产生想要学瘦金体的念头,你甚至为此买好字帖,一笔一划之中,你都希望自己可以离他们更近一点。


你在现实中从来找不到他们,你说那个带帽衫的男孩好像他,你说那个卖烧烤的胖子好像他,你说那个短发姑娘穿着皮衣好像她,你说那个人满身伤疤看着是退伍好像他。你都与他们擦肩而过,你说你遇见的每一个人,都有那么一点,像他们。


你在宿舍里和你的三次亲友回顾稻米节,讲着只有你们能听懂的台词。你很庆幸她是你身边的稻米,你们有同一个世界。


你在实习期遇到一个高中生,他问,老师你也喜欢盗笔吗?那一瞬间多年的世界炸裂在你眼前,你看见他们穿过山与海,仍然在你身边。


你在听歌时脑海里演绎着他们的画面,你为他们写歌,你为他们画画,你为他们创作,于是你文笔越来越好,你画技更加高超,你进入的圈子越来越多,可你发现,你再创的作品,举手投足间都是他们。


你曾经以为周边越多越爱他们,你以为你要告诉全世界你爱了,才是爱。可是年年岁岁,连你也记不清,究竟第几年了。


直到时间沉淀,直到纸张泛黄,你的爱也沉淀,陈旧,像一个老者。


以第一人称,或是第三人称。你在盗笔宇宙里,同他们冒险,穿越每一个章节。你会想去雪山,想去西沙,想去沙漠与草原,去见闻连接着两方世界的山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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